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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[美] 安 • 泰勒（Anne Tyler）
出版社: 低音 •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
出品方: 联合低音
译者: 徐阳
出版年: 2020-5

时间之舞.jpg

伊莱恩轻轻摇摇头。

“她出去了？”

“嗯嗯。”

“怎么了？”

伊莱恩耸耸肩。

“她生气了？”

“嗯嗯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伊莱恩又耸耸肩。

好吧，这到底是为什么？姐妹俩的妈妈是学校里最漂亮、最活跃、最聪明的妈妈，可她也会眨眼间暴跳如雷。一般是爸爸惹的。有时是薇拉或伊莱恩，不过主要还是爸爸。按理说，他应该学着点儿了，薇拉想。可是，要他学什么呢？在薇拉眼里，爸爸似乎完美无缺，是她在这世上最爱的人。他很有意思，为人和善，说话温和，不像索尼娅的爸爸那样爱乱发脾气，也不像玛德琳的爸爸那样在餐桌上打嗝。可妈妈却总是说他：“哦，我太了解你了！我已经把你看穿了！成天说‘好，亲爱的；不，亲爱的’，但黄油在你嘴里就是化不了[1]。”

黄油在他嘴里就是化不了。薇拉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。不过，爸爸肯定做错了什么。薇拉瘫倒在沙发上，看着伊莱恩把折好的报纸整齐地叠放在一堆杂志上。“她说她受够了。”过了一分钟，伊莱恩对薇拉说。她想方设法压低声音，嘴唇不动，好像不想让人发现她在说话。“她说如果爸爸觉得自己更能干，可以自己动手打理这个家。她说爸爸‘装圣人’，说他是‘圣人梅尔文’。”

“圣人梅尔文？”薇拉皱起眉头问道，这听起来是好话呀。“爸爸怎么说？”她问。

“刚开始他什么都不说。后来说，妈妈感觉这样，他很难过。”

伊莱恩在薇拉身边坐下，但只是屁股沾边儿，坐在沙发边缘。